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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盾冬】青梅竹马

萨姆:巴基，你知道吗？史蒂夫找女朋女了。
巴基:你怎么知道的？
萨姆:我玩游戏的时候，聊语音，发现是个女的。然后我问她是谁，她告诉我的。
巴基:我不玩游戏，所以我不知道。上次跟史蒂夫聊天，我还问过他找女朋友没，他告诉我回来再跟我说。那时他就支支吾吾，我应该猜到的。我去问问他。

巴基从衣领里翻出那枚戒指，史蒂夫送给他的，上面刻着S.G.R,他名字的首字母，前几天才从波士顿寄到纽约。史蒂夫、萨姆与巴基是青梅竹马，从小一起闹腾着长大，形影不离。直到大学，阴差阳错的萨姆与史蒂夫去了波士顿，而巴基来到了纽约。原本三人中巴基与史蒂夫的关系更亲密些，但是大学之后两人关系却渐行渐远，只在生日之时互赠礼物，问候一番。其余时候则鲜少联系。倒是萨姆同巴基联系多了起来，关于史蒂夫的消息，巴基多是从他那儿得到的。
在大三这年，他生日后没过多久，史蒂夫给他发了消息。说是买了一对戒指，刻了两人名字的缩写。他已经将刻有他名字的寄过来了，等到了之后，让巴基去取。
巴基先是震惊，接着满是喜悦之情。他的室友朗姆洛直呼受不了他的虐狗行为，巴基也懒得理他，思索着怎么回消息。
这是这几年里，史蒂夫鲜有的主动找他，他竟然激动的不知该作何回答。
他每天都遇见许多人，同学，老师，眼熟的眼生的，可以嘻笑打闹的，却没有一个正真走进他心里。即使现在让他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回来，巴基也会毫无留恋。
他心里唯一的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就是史蒂夫罗杰斯。即使同他们一起长大的萨姆也远不能与他相比。
现在频繁与萨姆联系，巴基承认他抱有很大私心。因为他同史蒂夫在同一所学校，通过他，巴基才能了解史蒂夫的现状。

在吗？
他给史蒂夫发了消息，对方找了女朋友的消息正冲击着他的大脑，他的心脏，并将他的思绪搅的一团糟。
一如既往，史蒂夫并没有回他。
巴基忍不住叹气，一声，间隔几秒，又一声。朗姆洛幸灾乐祸的说道，“秀恩爱，分的快。”
接着他又故作劝慰道，“你詹姆斯人见人爱，花见花开，还怕找不到女朋友。”
他不是我女朋友，巴基在心里喊到。但是他嘴上并没说什么，用沉默来应对对方的打趣。

“他回你消息了吗。”——萨姆
“没有。”
“他也没有回我。”——萨姆
“他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儿吗？”——萨姆
“如果不是你告诉我，我完全不知道。”

巴基给打了史蒂夫的电话，无人接听。在他入睡之前，都没有收到回复。
就这样吧，巴基想到，他又不是缺他不可。他应该早就知道，他们的结局不会比这更好，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，即使是彼此发过誓的友谊。
泪水滑过脸颊，低落到枕头上。巴基忍不住呜咽了一声。
“你在哭吗？”朗姆洛问道。
“没有”，巴基用低沉而空洞的声音说道，“只是被口水呛到了。”
他直勾勾的盯着屏幕，上面是萨姆刚发过来的消息。
“他承认了，那个是她女朋友。”

他机械的翻看着ins上搞笑的段子，不时抽搐的发出闷笑。朗姆洛翻了个身，抱怨到，
“真搞不懂你，刚刚还唉声叹气，现在就笑成了个神经。”
巴基愣了会儿，说道，“哦，那不是我女朋女，是个男生。他找了女朋友，我很吃惊。”
“男人找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吗？看你唉声叹气的，真搞不懂你。”
“但是他没有告诉我。”巴基轻声说道。声音太小，以至于朗姆洛没有听清。
“你说啥？”
“没什么。睡吧，我再玩会儿手机。”

听着朗姆洛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，巴基将手机关机，塞到枕头底下。
像死尸一样，直挺挺的躺在床上，睁大眼睛，盯着天花板上，月光透过玻璃们时留下的阴影。
泪水不停的滑落到枕头上，巴基用袖子胡乱擦了擦，翻了个身，闭上眼睛。
我并不是缺他不可。

史蒂夫拒绝了巴基的视频聊天申请，自从上次萨姆问他关于娜塔莎的事已经过去半个月。那天巴基也给他发了消息，但是他恐慌的不知作何回答，不知道怎么面对巴基的质问。他们曾互相许下承诺，如果找了女朋友，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对方。
他已经违背了誓言。
也许巴基对他已经失望透顶，如果换作自己被巴基一次又一次忽视消息，他肯定会崩溃。
他感到羞愧，无地自容，他对巴基抱有的那种感情，它也许同巴基对他的完全不同。
他，史蒂夫，玷污了他们二十几年的友谊。
他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巴基的感情的？
遥远的就是谨小慎微的史蒂夫也已经记不清具体日子。
每一天，面对巴基，他就像一半身体浸没在冰冷的冬日河水，一半却安置在阳光灿烂的沙滩上。愉悦与痛苦在他心里激荡。
最终痛苦占据了他的全身。
所以在高中毕业之际，巴基与他商量是去波士顿还是纽约的大学的时候，他便暗下决心，离开巴基——他甜蜜的毒药。

“我在图书馆，不能视频聊天，有事吗？”
巴基立即回了消息。
“没事，就是好久没找你聊天了。每次给你发消息，你也不回。”
“我不怎么看消息，如果有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我给你打了电话，但是你也没接听。”
史蒂夫可以想像出电话那边，巴基瞪大着那双绿眼睛，撅着嘴唇，一副委屈相。巴基的上嘴唇的弧度，让他看起来总是心情不佳，受了委屈，但是事实上，他却是个开朗活泼的男孩。

史蒂夫刚转到巴基学校时，面对陌生的环境，再加上瘦弱的身躯，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座位上。
直到巴基走向他，主动向他打招呼。
理所当然的他们成了好朋友，巴基事事照顾他，别人欺负他，巴基就会找欺负他的人理论，别人说不过要动手，巴基也会好不退缩。
巴基就是他童年的守护之神。给他带来了安全，朋友，还有太多太多，史蒂夫都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描述。
他保持瘦弱的身材一直好久，直到初二时，他像吃了激素一样直串个，高一时，他已经长的比巴基高，肌肉也比巴基健硕。
与他的体型一起发芽的还有他对巴基感情，他爱巴基，毫无质疑。

“那肯定是我没看到。”史蒂夫回到。
“对了，你寄给我的戒指太小了，我戴不进去。”
“不可能，我按照你的尺寸买的。”
“哈哈，大概是我长胖了吧。”
“巴基，你一点也不胖，”史蒂夫打出这几字，又快速删除，他不能表现的太暧昧。因为巴基发现不了，所以他会表现的很自然，好像接受了他的暗示，史蒂夫不能再给自己吸取这幻想鸦片的机会。
“下次回来，我们一定要见个面。”史蒂夫回到，上个假期他回了旧金山，但是只呆了一天，就立刻飞去了拉斯维加斯，所以两人已经将近一年没见面。
“当然。那个戒指我用绳子串着戴在脖子上。我是真的戴不了。”

史蒂夫将手机扣在桌子上不再看它一眼，拿起笔在素描本上写写画画。
巴基刚刚对于他找女朋友的事只字不提，也许上次萨姆并没有告诉他。史蒂夫松了一口气。
他也无法定位自己与娜塔莎的关系，友情以上恋人未满，对于娜塔莎，没有他对巴基的那种魂牵梦绕。
这次他答应娜塔莎暂时当她男朋友，完全是为了气克林特巴顿，一个暗恋娜塔莎的学长。
娜塔莎对于他许久的不可作为有点生气，这才使用这招来激对方一下。
萨姆同克林特是室友，这才有了半个月前那一幕，他不能坏了娜塔莎的事，所以不得已他欺骗了萨姆。
他不玩游戏，但是克林特玩，所以娜塔莎用他的社交帐号注册了一个游戏ID.这是一切事情的起因。

史蒂夫不自觉的画出了一对戒指。一个现在正戴在他的小拇指上，另一个被巴基挂在脖子上。
他承认，这是一次试探，但是巴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单纯。收到戒指后，他兴奋的说着感谢的话。
史蒂夫知道对于自己的疏远，巴基会感到不好受，但是他很好哄，只要给他寄一张明信片，他们就能和好如初。

关于那枚戒指，关于巴基的反应，这一切都使史蒂夫感到更加迷茫。
巴基对他的爱到底是怎样的？到底为什么当初他会站到他面前向他问好？

这次寒假，他将得到答案

（避雷，该节有萨姆的单恋情节）
“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，因为这件事让我觉得恶心。”——巴基
“你，保重。”
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过两旁枝繁叶茂树木的枝丫洒下斑驳影子。萨姆慢吞吞的挪着步子向家走去。
他的家离巴基的家很近，两三分钟的路程，但是此刻，他只想这段路程更长一些。

事情变糟糕发生在平安夜。他从波士顿飞去纽约陪巴基过节。他捅破了那层窗户。
“我想跟你说点事儿！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”他说。
“什么事儿，是我的新发型不好看还是我又长胖了。”巴基对着酒店里的镜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，“我本来不想的，但是那个理发师一直在劝我，我禁不住就屈服了。”
“你太迟钝了，但我就是喜欢你这单纯的性格，我妈妈也认为这样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既然提起来了，就别吊我胃口了，萨姆。”
“你太迟钝了，巴基。”
“到底是什么事”巴基的语气很是好奇。
萨姆悲哀的想到，如果他当时能控制住自己的嘴就好了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我...我，我不知道。”巴基手足无措，紧张着结巴的说道，“我从来没有那种想法，我以为我们是朋友，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朋友。你、我还有史蒂夫。”
看着巴基慌张左顾右盼的眼神，萨姆低声说到，“在来的飞机上，我一直在说这件事。小学史蒂夫转来之后，你就同他玩到了一起，我们便变得生疏起来。但是大学之后，我们的关系突然变得亲密起来，不知不觉间我的感情发生了改变，不再是单纯的友谊。”
“我不知道...”
“算了，算了，我已经料到了结果。只怕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当不成。”
“怎么会，我们依旧是朋友。让我们忘记这件事好不好。”

果然没有人能对发生的事做到熟视无睹。在巴基一次次不回他的消息后，或者聊到一半就不再回复后，萨姆就知道他们回不去了。
“我们依旧是好朋友。”他说的完全就是屁话。虚伪，假话。

“下来玩吧，我在你家楼下。”
“不了，我爸妈出去了，我要在家照顾瑞贝卡。”
“都是借口。”
巴基挂断了电话。

“我说过我们不能恢复如初了。”
“我想我们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了。”
“为什么，我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约你出去散散步，有什么不可以的吗？”
过了几分钟，巴基回了一条消息。
“我以为我们关系变好是因为史蒂夫，你跟他在同一所学校。”
“所以我们还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？”
“嗯。”

自不量力是萨姆想到的能形容自己最好的成语。
他明知道他们的话题每次都围绕着史蒂夫，每次都是他主动找巴基。
这种种是怎样让他产生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。在很久之前，他就知道自己插不进那两人。特别是在史蒂夫发酵变大之后，他俩就变的不对盘。他看不惯史蒂夫，对方也对他抱着不满。
巴基总是听着两人的互相埋怨，但不做评论。他就是这样，温和，让人着迷。

寒假刚到，萨姆却想着逃离。逃离这座城市，去一座没有那两人气息的城市。